(二十六)云横篇(11)-《岁月何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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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见他要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无赖道:“天横哥哥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我现在可是个伤员病号。你看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就行行好呗,就算我之前有什么错处,现在先暂且饶了我吧。”一边说着,云落还在轻轻摇晃着天横的这条胳膊,做足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天横依旧是不为所动,冷冷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便走。云落见他仍是不理会自己,也有些心急。“诶,天横你别不理人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心认错了。”听到云落的话,天横驻足。云落见情势大好,心下也是欢喜,连忙赶了上来,像是怕天横又跑了一样,急急地十指相扣拉住了他的手。
“最近我新学了一句诗,说来与你听听可好?”不等天横回答,云落便自顾自地说道:“这句诗是这么讲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落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天横的手举起。“欸,你看现在,像不像是在说咱们俩人啊?”
天横听闻此言,知是戏弄,越发不想理会他,又欲向前继续走。云落见此,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哎,天横,别不理人啊!我是真心实意说这句话的。”说完,怕天横不信似的,云落顺势竖起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对天横说:“你不信?那我给你立个誓可好?我云落今日在此起誓,此生此世,定与天横不离不弃,生死同归。若违此誓,不得善终。”
“阿落!你呀你,这般无赖,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听到云落的誓言,天横的一脸阴云终于也绷不住了,苦笑着摇摇头。
“那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都是我。”见天横笑了,云落也得意了起来。“我再怎么无赖,再怎么不讨人喜欢,不都还有天横哥哥你在这里陪着我嘛。”
说这话时,微风拂过,已是初夏。云落一笑,倒是比那初夏的阳光还要阳光,任谁见到这个笑,都不会把他与那个传闻中八岁便能杀人焚尸的阴冷恐怖的少年联系在一起。诚然云落八岁时就能取人性命,可焚尸并非他本意,阴冷恐怖更是无稽之谈。于他而言,自己平日里不过是有些痞坏罢了;至于怎么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变态杀人狂魔了,云落也不知道。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有天横,云落的世界就是完整的。管他世俗流言惹人烦,有了天横,一条独木桥也能走成阳关道!美哉,妙也!
有一首歌唱过,岁月为我大浪淘沙,而你被留下;我的世界流转变化,你却没时差。这两个男人啊,他们的关系好得倒像是两具穿错了躯壳的灵魂:若他们不是两名男子而是一男一女,看此情景,恐怕早就是喜结连理白首同心了吧!我默默想着。
“那后来呢?”
“后来?不提也罢。”话至此处,天横却不愿继续说下去了。像是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楚小姐还是好好休息吧。休养好了,也好早日把阿落带回来。”
看着天横这个样子,我也有些理解。若违此誓,不得善终,云落立誓的时候有多决绝,天横此刻便会有多痛心吧。看来最后俩人到底还是反目成仇了,誓言作废,云落自裁,还真是不得善终呵!我连连摇头。
“唉,跟受过刺激的人说话还真是累。一言不合就走人,也不知道檀苡是怎么做到天天面对这样有心理障碍的病人,还能保持如此活力四射的。”确认天横真的一去不返后,我躺回病床,有些怀念檀苡同学。自从上次抑郁症突然爆发以来,这几日我虽不能服药,心境却出奇地平和,丝毫没有平日里典型的头痛症状,只是感到有些乏力。
“难道这种病是喜欢一次玩票大的,一下子宣泄出全部能量?”我有些困惑。细细想来,之前我可都是谨遵檀苡医生的医嘱服药,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剧烈的发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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